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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要看好戲 (3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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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成兒的……”

沈一笙和葉邢之都冷眼看著袁珊平的表演,沈一笙心裏只覺得袁珊平的表現令人作嘔。

大概只有眼瞎的人才會覺得葉成是個單純沒有城府的人吧,葉成哪裏是沒有城府,而且還心機頗深,不過他的心機在葉邢之面前,通常都變成了暴露智商的行為,葉成不是沒有因為沈一笙的事情對葉邢之報覆,只是他想不到任何能夠對葉邢之造成傷害的法子罷了。

要是給葉成一個機會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情來。

或許是沈一笙那種嫌棄的神色太明顯了,袁珊平投向她一個淩厲的眼神,裏面充滿了警告。

但是現在有葉邢之在身邊撐腰,沈一笙根本就不害怕袁珊平能對自己做什麽。

沈一笙的本性展露之後,就徹底恢覆了牙尖嘴利的本事:“袁姨,您怎麽又說笑了,邢之只是說實話而已,大家都是一家人嘛,有什麽話也不用憋在心裏,再說了,我又不是什麽名門千金,我哪裏配得上葉成?”

這話的實際意思卻是說,葉成就連她都娶不了,這能怪誰?

袁珊平這種人當然是聽明白了,只是因為沈一笙說的隱晦,即便她聽懂了也不能夠當場發作。

而袁珊平始終還要顧及著葉父在這兒,有什麽火也不能直接發出來。

沈一笙料到這一點,笑的更加燦爛了。

袁珊平吃了啞巴虧,在心裏冷笑,斷定了沈一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
而葉父則是冷眼看著,這才說了句:“行了,你回頭再給成兒挑一個,又不是什麽難事。”

袁珊平知道在這個事情上,葉父不會再偏向哪一方,因為這是老爺子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了,他這時候不想再來提起。

但葉父雖然已經不在意了,袁珊平卻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
葉邢之淡淡道:“父親,您找我來是有正事要談的吧,不用浪費時間了。”

他又火上澆油的暗中諷刺了袁珊平一把,偏偏因為那股子不好惹的氣勢,袁珊平暫時也只能沈默。

葉父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語氣說:“老爺子說了,你們的婚禮定了日期,現在老爺子身體不好,你們就先改個日期,改在我有時間的時候。”

葉邢之勾起唇角,聲音很冷:“您要來參加婚禮?”

“你是我兒子,我怎麽不來?”

“您只是為了不落人口實,才會想來參加我的婚禮吧。”葉邢之毫不猶豫的揭穿了葉父的想法。

葉父站起來,也發了怒:“怎麽,你的婚禮我還來不得了?”

“來,當然能來,不過。”葉邢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沈一笙的頭發,神情冷峻,“我這邊的長輩位置,不會有人能坐上去。”

葉父怒目瞪著葉邢之,手臂一揚,茶杯就朝著他摔了過去。

沈一笙驚呼一聲,剛想要拉他躲過,葉邢之已經將茶杯拍到了旁邊的墻上,接著發出刺耳的陶瓷破碎聲。

“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了?!”葉父洪亮的聲音裏滿是震怒。

葉邢之依舊淡定,表情不變:“這並沒有什麽矛盾的地方。”

場面一下子僵持下來,葉邢之身姿挺拔修長,悠然的神色和葉父已經開始發福的中年人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沈一笙早就猜到葉邢之不會就這個事情讓步,他對葉父的恨大概已經不會消弭了,因為只要葉父還活著一天,葉邢之母親死去的樣子就會出現在葉邢之腦子裏,葉邢之不可能會原諒葉父。

“伯父,我和邢之都歡迎您來參加婚禮,不過既然邢之已經做出了決定,那麽我和他的看法也是一致的……”

“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嗎?你給我閉嘴。”葉父吼了一句。

沈一笙聳聳肩,並沒有覺得難堪,而是準備繼續說下去。

但葉邢之已經皺起了眉頭,眼中滿是不悅:“笙笙是我的人,我在這裏,她就有說話的資格,倒是您憑什麽對她發火?”

葉父幾乎快暴走了,以他如今的地位,沒幾個人敢這樣忤逆他,違背他的心意,葉邢之這個做兒子的卻處處和他作對,讓他覺得又丟臉又生氣。

“你給我滾,葉家不歡迎你,我以後沒有你這個兒子!”

站在旁邊的袁珊平露出很隱蔽的笑容。

葉邢之擡起下巴,瞇著眼說:“父親,有些東西不是你忘了就可以的,報應不是沒有來,只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。我就先走了,您註意身體。”

最好活的久一點,這樣才能夠看見,他是怎麽為母親的死,討回一個公道。

沈一笙在葉邢之拉著她的手打算離開時候,停住腳步。

葉邢之漆黑的視線停在她臉上。

沈一笙沖他笑了笑,轉身對葉父說:“您會後悔的,為您過去,現在,所做的每一個關於邢之的決定後悔。”

臉上帶著笑容說完這句近乎威脅的話,沈一笙撐開葉邢之的手,與他十指交扣,眼中綻放著溫暖笑意:“我們走吧,我特別不喜歡呆在這裏。”

葉邢之眼神溫柔的點頭:“好。”

他們在書房裏的爭吵已經讓葉家大宅的人都聽到了,那些聚集在前廳的人看見葉邢之和沈一笙下樓來,都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視線,神色各異。

沈一笙故意說:“你說呆在這兒有什麽好?尤其是搖尾乞憐希望分得一點肉的那種,可真沒骨氣。”

葉家有不少人都是依附著主家在活,沾著葉家的光,享用著葉家的資源,卻從來沒有為葉家付出過什麽,就像是蝗蟲一樣。

沈一笙很瞧不起這些人。

而葉家那些在各領域極為優秀的分支,從來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,這就是人與人直接最大的差別。

現在沈一笙也知道,葉家有很多人其實都是站在葉邢之這邊的,只是那些人不會像葉成那幫狗腿子一樣,整天用一些下流卑劣的手段去獲得勝利的快感,他們有著更加成熟的方式去處理問題。

葉邢之摸摸沈一笙的頭:“走吧,以後盡量都不來了。”

因為有葉邢之在這裏,在場的人雖然不滿沈一笙說的話,也不敢反駁,他們心裏對葉邢之還是有幾分懼怕的。

出了葉家大門,沈一笙長舒一口氣:“還是外面的空氣更新鮮。”

雖然葉家的大宅壯觀雄偉,卻總是讓人覺得壓抑喘不過氣,那裏的一切對沈一笙來說,都沒有任何吸引力,反而會讓她覺得壓力十足。

呆在這樣的家族裏,大概也需要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,不然什麽時候就受不了。

不過,沈一笙轉念想想,這些人都巴不得呆在葉家,有那麽多資源可以供他們利用,高興都還來不及。

第一次和葉父見面的經歷雖然很不愉快,但是並沒有超出沈一笙最開始的預期,她早就料到葉父和袁珊平會是那樣的態度,畢竟葉父能夠這麽多年都只在乎葉成哪一個兒子,就可以看出來些端倪了。

但沈一笙也有些奇怪的地方,她以為既然老爺子都已經認為葉邢之並不是葉家的血脈,那葉父也應該相信了這個認定才對,但從今天的經歷來看,沈一笙覺得葉父對葉邢之的態度不像是那樣。

但沈一笙也只是稍稍有些奇怪,並沒有多想,很快就把這些事情拋在了腦後。

沈一笙葉父和袁珊平回來,葉成那叫一個春風得意,那種找到靠山的感覺讓他又得意起來,忘記了葉邢之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,而且從來都不會怕他,又跑到了葉邢之的公司去耀武揚威。

葉邢之在自己手裏的公司開會,葉成就那麽大搖大擺的進去,保安跟在後頭想攔,但又看出這個人不是好招惹的,又不敢真的去做什麽。

葉成推開會議室,看見眾人,“喲”了一聲:“葉老板,有自己的公司了,怪不得不在意咱們葉家了。”

葉邢之冷眼掃他:“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,保安,把他拉出去,以後我不想再在公司裏見到他。”

“你敢?”葉成往前走一步,“你今天要是敢讓我離開,我就把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都告訴我爸。”

葉邢之神情不變:“你盡管說——保安!”

保安便動手了,拉住葉成的手臂就要扯著他離開。

葉成見狀急了:“葉邢之,你的那些秘密我知道的還不少,沈一笙的那件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!”

葉邢之眉心擰了擰,靜默幾秒之後,說:“去我辦公室。”

葉成得意洋洋,瞪著保安:“還不快放開我?”

葉邢之吩咐了散會,回到辦公室,粱爵正在盯著葉成的一舉一動,不給他任何機會讓他亂來。

“老板。”粱爵看到葉邢之回來,才點了點頭退出辦公室。

葉邢之抱著手臂,也不說話,很有耐心的等著葉成先按捺不住。

葉成左看看右瞧瞧,但因為粱爵一直盯著他,所以並沒有敢在這裏做什麽。

他嘲笑道:“你好歹是一個老板,這辦公室也太寒酸了。”

“給你五分鐘的時間,你不想說就可以滾了。”

葉成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坐:“葉邢之,聽說你昨天回家去了?”

葉邢之神情冷淡,眉宇間都是漠然:“還有四分鐘。”

“你別得意的太早,你昨天居然敢對我媽不敬,等到以後葉家沒有你的任何地位了,你後悔都來不及!”

葉邢之嘴角噙著滿含深意的笑:“還有三分鐘。”

葉成知道葉邢之是個說話算話的人,這麽說了肯定就會這麽做,於是也不浪費時間了,直接說:“我知道你早就在調查沈一笙她爸死的事情,但是你到現在應該都沒有告訴她……關於那件事情吧?”

葉邢之挑眉:“哪件事?”

“哼,你別跟我裝蒜,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啊?”

“還有兩分鐘。”

“……買下那塊土地的人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對不對?”

葉邢之眼神一暗,眼裏的冷光銳利的像是把刀子,戳在葉成身上:“所以你想做什麽。”

葉成更張狂了:“我就知道,我媽果然說的沒錯……不過你也放心,我不會太威脅你,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,我就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沈一笙。”

以為自己能夠成功威脅到葉邢之,葉成有種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快感,只要能夠贏過葉邢之,將他踩在腳底下,他就會覺得人生都充滿了光輝。

他胸有成竹的等待葉邢之答應,已經決定要這一天變成個重要的紀念日,載入他的人生史冊!

“那我也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去考慮好了,要是你考慮不好,那我就把這個事情告訴沈一笙,你說沈一笙會怎麽想?說不定會知道,你一直在欺騙她……”

葉邢之思考的過程中,葉成已經徹底得意忘形了,他嘴角咧的很大,真的以為葉邢之會不得已答應他的要求。

當然,他知道的那個秘密,他自己是不知道的,也是袁珊平這次回來才告訴他的消息,知道以後,葉成就迫不及待的要跑到這裏來。

雖然昨晚袁珊平在告訴他的時候,曾經叮囑:“現在最好不要和葉邢之直接作對,等我手頭的消息再調查的多一點,我們再拿出來,既然他那麽寶貝那個臭丫頭,我就讓他得不到她!”

葉成當時自然是連連答應了,還說了句:“到時候最好把沈一笙綁到我這裏來……”

袁珊平一眼就看出自己這個兒子在想什麽,她哼道:“那個臭丫頭你也看得上眼。”

葉成說:“長得確實不錯,就是不知道滋味好不好。”

“行了,等我們的計劃成功,你想怎麽樣都可以。”

葉成就是抱著這種心思來到葉邢之這裏挑釁的,袁珊平對他的忠告,已經被他徹底拋在了腦後,根本不記得自己昨晚答應過什麽。

“還有四分鐘了,葉邢之,你想好沒有?”葉成把手機拿出來,念出一串數字,是沈一笙的電話號碼。

葉邢之則是神色幽然的思考著什麽,盯著葉成的目光讓他有些發怵,但不停的提醒自己,千萬不要被葉邢之嚇到,他現在手裏有籌碼,完全不用害怕葉邢之。

“還有一分鐘了,葉邢之,看來你的秘密要保不住了。”

葉成在和葉邢之的鬥爭裏,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,這麽接近勝利。

“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事情嗎?”

葉邢之忽然開了口。

葉成疑惑的問:“什麽?”

“威脅我的人,通常都沒有好下場。”葉邢之似笑非笑的說。

葉成皺眉:“葉邢之,你這是要讓我打電話給沈一笙,好,既然這樣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

葉成勝券在握的揚了揚手機: “喲,轉變註意了?那你只要和我認個輸,再答應我的條件,我就大發慈悲的……”

“葉成。”葉邢之勾了嘴角,語氣溫柔的如春風拂面,卻又似閻王爺的詔令,帶著令人心悸的氣勢,“你今年3月18號的時候在哪裏?”

“那麽久的事情我怎麽記得…。”葉成話說到一般,驟然出現的恐懼就那麽爬上了他的臉。

chapter 42 有多好呢

葉成怎麽可能忘記,他對那天記得清清楚楚。

葉成每天的生活都是醉生夢死的狀態,晚上和圈子裏那幫狐朋狗友一起喝酒飆車找各種新鮮的樂子,白天就在家裏睡覺。

他在公司也就是掛個職而已,雖然總是說要和葉邢之比,但從來都不會去做。

有那麽一天,葉成和朋友在夜店裏喝醉了,看到個女孩兒長得對他胃口,就借著酒意上前調戲。

但對方並沒有搭理他,葉成被眾星捧月慣了,遭到那種冷遇,就囂張強硬的把那女孩兒拖進了廁所隔間。

後來的事情就是葉成把女孩兒強奸了,事後花了一大筆錢把這個事情壓了下去。

那女孩兒原本是要告葉成的,但因為葉家的勢力,最終也只能咽下這口氣。

葉成花了錢封口,自以為這個事情就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了。

實際上酒醒後葉成就開始後悔,但做過的事情沒有辦法再挽回,葉成慌張的去找袁珊平給他擺平,雖然少不了被袁珊平口頭教訓,但還是沒有讓事情發酵。

葉成一直都守口如瓶,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,因為他知道,如果事情外傳,被老爺子知道了,或者被葉家其他人知道,他的地位都會受到影響。

這個秘密被葉成死守著,所以現在葉邢之提起那個日子,他才會這麽的恐懼。

葉邢之知道了,也就意味著,葉邢之手裏同樣握了他的把柄。

“你,你怎麽會知道……。”

“就像你不會告訴我,你為什麽會知道一樣,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為什麽知道,不過。”葉邢之頓了頓,“我們可以做個交換,你守口如瓶,我也守口如瓶,這兩個秘密都永遠只是秘密,怎麽樣?”

葉成狐疑的看著他:“你真的願意替我保守這個秘密?”

“作為交換,可以做到。”

葉成說:“你不會是在炸我吧?”

“看來我需要告訴你更多的細節了。”葉邢之又說了幾個只有葉成才知道的關鍵詞,比如那個女孩的名字,事情發生的那家夜店,到這裏,葉成也就完全相信,葉邢之確實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。

而且在葉邢之手裏的這個秘密,實際上分量更重。

葉成感到一陣後怕,他想到葉邢之如果在其他任何時間把這個事情公布出來,那對於他來說,也相當於毀滅性的打擊。

他臉色灰敗的點頭:“好,那我們就做這個交易,你如果做不到,那我也會把你的事情告訴沈一笙。”

葉邢之輕輕微笑:“成交——粱爵,送客。”

看著葉成失魂落魄的離開,葉邢之又冷冷的笑了一下。

過了會兒,粱爵就回來覆命:“老板,人已經送走了。”

“把沙發換了吧。”葉邢之看都沒有看那個被葉成坐過的沙發一眼。

粱爵說:“好的。”

雖然粱爵也挺好奇自家老板到底做了什麽,讓進來的時候還那麽趾高氣揚的葉成,出去的時候就完全喪了氣。

……

沈一笙又在公司裏見到了個熟人,宋昱傾穿著件白色的西裝,敞開著露出裏面的黑色襯衣,那架勢又風流又俊美,在人群裏實在惹眼的很。

中午的時候打算出去吃飯,沈一笙在電梯裏碰見宋昱傾,淡定的和他打了聲招呼,又問:“你是來談生意的?”

“當然,你們公司掛牌上市的任務交給我了,所以未來一段時間,我會頻繁出現在這裏。”

“啊,我們公司也要準備上市了嗎?”

“當然。”宋昱傾嘖嘖兩聲,“葉邢之可真是會賺錢,不過挺好,他賺的越多,我也就賺的越多。”

沈一笙點頭:“哦。”

他們都是下樓,中途電梯停了一下,進來幾個公司的同事,沈一笙看著眼熟,但都叫不出名字來。

大家相互笑了笑,就沒說話了,但都在偷偷拿餘光瞥宋昱傾。

畢竟這男人生的好相貌,被關註才是正常的。

宋昱傾則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:“你和葉……啊,你踩我做什麽?”

他挑起鳳眼,不解的看著沈一笙。

沈一笙拼命的給宋昱傾遞眼神,但顯然對方並沒有弄懂她的意思。

他又要說話,沈一笙幹脆捂住了他的嘴:“有什麽話出去再說。”

宋昱傾:“……”

其他人:“……”

沈一笙尷尬的沖他們笑笑,等著電梯到了一樓,著急忙慌的就把宋昱傾拉出電梯了。

“誒,你這樣會讓我誤會你在暗戀我。”宋昱傾歪著頭笑的戲謔,“不過你可不能喜歡我,你要是喜歡我的話,葉邢之大概會對我頒布追殺令。”

沈一笙翻個白眼:“你的戲也太多了。”

“那你捂我嘴做什麽?”

“當然是因為你剛才差點讓露陷了。”

“露什麽餡兒?”

沈一笙小聲說:“公司裏沒幾個人知道我和葉邢之的關系,你剛才在電梯裏差點就暴露了!”

“哦——”宋昱傾拖長音調,“原來如此啊。”

沈一笙說:“被大家知道了,我就不能在這裏好好工作。”

“懂了,你就是在和葉邢之搞地下情嘛,我明白。”宋昱傾笑的一臉晦澀。

沈一笙總覺得這人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,但沒有說出來。

“既然都到這兒了,一起吃個午飯吧,我給你打聽點事情。”宋昱傾提議道。

“哦,好吧。”

兩人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港式餐廳吃飯,沈一笙先點了杯絲襪奶茶,然後問他:“你想打聽什麽?”

“關於小喬的。”

“具體呢?”

宋昱傾撐著下巴,鳳眸裏流光溢彩:“比如說她喜歡什麽,不喜歡什麽,想去哪些地方,有什麽想要的……”

沈一笙狐疑的看著他:“你知道這些是要做什麽?”

宋昱傾笑道:“當然是想送她禮物啊,這個月不是她的生日?我對情人一向大方體貼。”

“那可別了,小喬說不定一點都不想收到你的生日禮物。”

宋昱傾挑眉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
“你到底……想做什麽?”

宋昱傾這會兒倒是立即就明白了沈一笙的意思,他聳聳肩:“什麽都不想做。”

因為宋少爺根本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麽。

他對淩小喬的縱容,好像已經超出了普通情人的範疇。

當然,宋少爺覺得首要原因是,淩小喬的身體實在對他胃口,吃了這麽一段時間,按道理也該膩味了,但卻是越吃越上癮似的,吃不到就會想,吃了又想多吃,食髓知味,根本舍不得放棄。

至於除了這之外的其他因素,宋少爺就沒有去細想過了。

他的人生走到這裏都太過坦蕩,但感情這種東西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,他也覺得絲毫沒有必要出現。

沈一笙見宋昱傾回答的還挺認真,不像是在敷衍自己,只能說:“不管你想做什麽,別再傷害她就成。”

傷害她?宋昱傾想,他怎麽會傷害淩小喬?

他和淩小喬都有著各自的需求,之間沒有愛情,也就無從傷害。

這不是挺好的嗎?從來不用擔心去受到傷害,多輕松啊?

宋少爺不斷在心裏重覆這樣的言論,然後臉上的笑容就更加誘人了:“放心,絕對不會。”

沈一笙將信將疑道:“那就希望你可以說話算數吧。”

宋昱傾是個充滿了魅力的男人,不然也不會讓那麽多女人對他戀戀不忘,可惜這人就是個禍害而已,喜歡上他只能夠自認倒黴。

圈子裏甚至有人開過賭局,宋少爺什麽時候能夠遇上個吃定他的人?

有人押註沒有,有人押註一年之後,有人反其道行之就押了個一個月,至於有沒有人能夠押註成功,就要看宋昱傾了。

吃完飯,沈一笙又和宋昱傾一起回到公司,他還有工作要在這裏完成。

沈一笙對宋昱傾的工作不了解,也就沒有多問,而且兩個人也沒有在同一個樓層,所以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層之後,沈一笙簡單和他說了再見,就回到了辦公室。

但是剛回到辦公室,楊思然就沖了上來:“笙笙!”

“啊,什麽?”

“你說你也要結婚了,難不成你要結婚的對象就是宋老板?!”

沈一笙:“……”

這個傳聞又是怎麽出現的?

“哎呀你別瞞了,今天有人都看到你和宋老板特別親密的去吃午飯,好多目擊者,你想掩飾都不可能了。”

沈一笙苦笑著說:“可是,我和宋昱傾……”

“沒想到你居然要嫁給宋老板,他最近在和咱們公司合作呢,聽說他超級厲害的,網上還能搜出他的信息!你居然要嫁給他,哇塞,太幸福了!”

楊思然的大嗓門讓整個部門都知道了,沈一笙要和宋昱傾結婚這個消息。

沈一笙還無力解釋,他們已經腦補出了各種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來,要讓沈一笙講給他們聽。

沈一笙無力扶額,覺得自己這幫同事不愧是做媒體的,想象力思維也十分發散了,嗅到八卦的本事也那麽強大。

“沒有,我不是要和宋昱傾結婚,他不是我男朋友,你們都誤會了。”等大家終於消停下來,沈一笙才有機會去解釋。

楊思然很遺憾:“居然不是宋老板啊?哎。”

大家見八卦根本不是八卦,只是誤會而已,就散了去各自工作。

沈一笙和楊思然說:“我要結婚的人就是個普通人而已,長得一般,工作也一般,什麽都挺一般的,真的。”

楊思然不可思議的說:“笙笙你這麽美,怎麽可能嫁給一個特別一般的男人?”

沈一笙想了想:“可能是……他對我好?”

為了不再讓楊思然對自己的婚姻感興趣,沈一笙也就只能用這個理由,她在心裏對葉邢之說抱歉,畢竟要是連葉總都只能是“一般”,那這個世界上其他人可能都只能是一般了。

這也導致晚上回家見到葉邢之的時候,沈一笙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
葉邢之換了睡袍坐在沙發上工作,露出的一截脖頸和胸膛都充滿了荷爾蒙的勾引味道,交疊的雙腿更是修長有力,他整個人仿佛一尊優雅的雕塑,側臉的線條更是精致如畫,連下頜骨的形狀都堪稱完美。

沈一笙呼吸一窒,雖然每天都能見到這個人,但這麽突然的視覺沖擊,也夠讓人難以把控住情緒的波動。

葉邢之轉過頭來,沖著沈一笙笑了:“今天下班的還挺早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沈一笙咽了口唾沫,為自己剛才心裏的沖動感到羞澀。

葉邢之招招手:“過來。”

沈一笙的雙腳就不聽使喚了,十分主動的朝著葉邢之走過去,乖乖坐在他身邊。

葉邢之用兩根手指擡起沈一笙的下巴,指腹摩挲過她的皮膚,滿意的說:“今天這麽乖?”

沈一笙開口,卻只發出一個音節來:“啊。”

“怎麽不說話?”

沈一笙腦子一熱,就沒忍住說:“我,我想親你……”

實在是因為葉邢之這張臉太好看了,讓沈一笙一時難以把控自己。

說完,沈一笙就開始後悔,紅著臉想逃離這個讓她心跳加速的地方,但葉邢之已經抓住她的手腕,讓她無法離開了。

葉邢之眼神幽暗,裏面似乎飄著點點火星。

“本來想說菜已經做好了放在桌上,我們可以吃晚飯了。但是既然你都這麽主動了,那我們還是先做別的事情吧。”葉邢之說完,便把沈一笙拉到身前,吻上了那雙柔軟的唇。

但是還沒有碰到,電話就瘋了一樣的叫起來,葉邢之皺皺眉,很想把手機扔出窗外去。

沈一笙提醒他:“你的電話。”

她松了口氣,但又有些遺憾。

葉邢之看了看來電顯示,笑出聲:“有人要來興師問罪了。”

沈一笙湊過去看了一眼,幸災樂禍道:“你快接電話啊,快點。”

“這麽開心?”

“當然了,你快點接。”

沈一笙簡直高興的不得了,尤其想知道崔什會對葉邢之說些什麽。

葉邢之淡定的接了電話,開啟擴音,崔什的冷笑就從電話裏傳了出來:“葉邢之,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,你故意害我是不是?”

葉邢之慢悠悠的回答:“我什麽時候害你了?”

“要不是你讓我把我心裏的話告訴崔淮安,他會生氣不理我嗎?!”崔什自從問了崔淮安關於在他心中,她和沈一笙誰更重要的問題之後,到現在,崔淮安都再也沒有搭理她。

雖然這也是崔什想要看到的結果,但她還有些話要和崔淮安說,對方卻壓根不接她電話,也不搭理她了。

這讓崔什抓心撓肝的,無法忍受。

“哦,他不理你了嗎?”

“你不是問廢話,他要是搭理我,我還來找你?!”

葉邢之道:“你反正也要和崔淮安分開了,這不是正好。”

“這不一樣!”

“有什麽不一樣?”

“你別和我轉移話題!”崔什徹底惱怒了。

葉邢之仍舊是那麽慢條斯理的口氣:“那你好好想想,他當時回答你的是什麽?”

“他說……他這麽多年為我做的事情,都可以拿去餵狗了,他就沒見過我這麽沒良心的人。”

葉邢之笑了:“這樣啊,那他不是已經回答你了嗎?”

崔什夠聰明,當然就明白了崔淮安那句話的意思。

“但是他為什麽就不理我了。”

沈一笙搶過話:“我要是淮安哥,我也不想理你。”

每個人在自己遇到些事情時,都無法像旁觀者看的那麽清楚,至少現在崔什就是這樣。

她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崔淮安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因為自己的脅迫,所以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,崔淮安永遠都不會喜歡她。

但現在仔細想想,崔什也能夠想的起來,這麽多年,崔淮安是怎麽對她好的。

chapter 43 好過一陣

崔淮安這個人,天生的性子冷。

他對待周遭的所有事情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,這個性格從很小的時候就見了端倪,不愛說話,嚴肅的像個小大人。

但崔父對於自己兒子的性格倒是很滿意,認為這樣的崔淮安長大以後可以省去許多要走的彎路。

他想的確實沒錯,崔淮安的成長是非常嚴格的順序,他早早給自己安排了未來的所有步驟,很小便決定了未來的一步步要怎麽樣走下去,嚴密的不像是個小孩子能做出的規劃。

而在崔什出生的時候,崔父讓崔淮安去抱抱繈褓裏的小嬰兒,崔淮安板著一張臉,看著那張皺巴巴的小臉,明明很抗拒,卻因為小嬰兒忽然對他笑了一下,崔淮安就把崔什抱了起來。

這之後,他也就接受了自己多個妹妹的事實。

而在崔什的記憶裏,無論是她小時候纏著正在做作業的崔淮安陪自己玩洋娃娃,還是偶爾生病時候崔淮安冷著臉照顧她,比傭人還要盡職,崔淮安都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大哥。

而在他們的關系產生變化,不再只是單純的兄妹以後,崔淮安對她的好,仍然半點沒有變弱,反而早就超過了單純照顧妹妹的氛圍。

有一年崔什跟著同學去旅游,跑到個半開發的山上,結果因為突然下了雨,他們被困在山上,手機沒有信號,加上地圖指南針都沒了效用,幾乎處於徹底失聯的狀態。

崔什又因為去拉同學而不小心崴了腳,腳踝很快就腫起了一個大包,幾個同學在山上呆了一夜,都沒有成功離開。

那時候他們那幫子人都快絕望了,他們呆在一塊巖石底下,看著瓢潑大雨傾瀉而下,整個世界都仿佛要崩塌了。

有同學啜泣著說:“怎麽辦啊,我們是不是就要死在這裏了?”

“不會的,不要想太多,等雨停了我們就下山去。”只是說話的這個人也知道,就算雨停了,他們也不一定就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,找不到回去的路,方圓幾十公裏都荒無人煙,最後的下場不是餓死累死在這個山上,就是被豺狼野豹的叼去吃了,總之想要離開這裏,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,他們很有可能真的就葬身在這裏了。

崔什看著大家的情緒逐漸接近崩潰,內心卻格外平靜。

她只是在想,如果她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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